“他竟然……殺了劉琛？”

“這下劉辰山那老不死的要發瘋了。”

“嘿嘿，劉家這損失……嘖嘖，即使劉辰山殺了白小樓也不劃算啊！”

這時候，劉辰山一聲怒喝，駕起一道黃光破空而來。

“白小樓，你竟敢傷我孩兒？你這是找死？”

劉辰山駕起的遁光還沒落地，憤怒的咆哮聲已經響起。

“傷？”

白小樓一聲冷笑，“我可沒傷你家孩兒，我只不過是宰了他而已。”

“你找死！”

劉辰山勃然大怒，雙手一合，一團黃光在掌中凝聚，幹涸枯萎、生機滅絕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。

“塵爆！”

劉辰山手腕一震，黃光呼嘯破空，對著白小樓當頭轟落。

同樣是一個“塵爆”法術，在劉辰山手中施展起來跟劉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。生機滅絕的幹涸之力似乎抽幹了周圍的水汽，路邊的樹木瞬間幹枯，地面的雜草瞬間枯萎，地面的泥土都隱隱開出了幹枯的裂紋。

白小樓臉色凝重，手中弱水劍一震，全力使出了碧波之劍。

隱隱水光化，碧波蕩漾。

“轟隆”一聲巨響。

碧波轟然破碎，根本無法抵擋這股蘊含無窮幹涸之力的塵爆。

黃光重重的轟在白小樓身上，劇烈的沖擊波將白小樓遠遠的擊飛了出去。

“咳咳……“

白小樓咳了幾聲，擦去了嘴角的血跡，拄劍站起。

以白小樓修成力士移山經的強橫軀體，再加上碧波之劍的抵擋，這股沖擊仍然讓白小樓受傷。

而且，劉辰山這個“塵爆”法術的威力不僅僅只是沖擊力，那股幹涸枯萎、生機滅絕的氣息才是真正的殺手鐧。

無窮幹涸生機滅絕的氣息，籠罩著白小樓全身。全身水靈之力不斷揮發，白小樓只能全力運轉虛空之力，死死鎮壓。

與此同時，白小樓的身體同樣被這股幹涸之力侵蝕，身體裏的水分不斷揮發，白小樓覺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煙了。如果任憑幹涸之力繼續侵蝕，白小樓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幹屍。

“這就是開竅圓滿即將蛻凡的實力麽？果然強悍呢。可惜，我早有防備。”

白小樓定住身形，一揮衣袖。廣袖博帶、形制古雅的水月袍上亮起了一層盈盈水光，蕩漾的波紋洗滌白小樓全身，驅散了這股不斷侵蝕的幹涸之力。

什麽是幹涸？缺水才會幹涸。既然缺水，那就給他補水。

水月袍上織成的符陣，白小樓開竅之後已經能夠激發第二個了。這第二個符文陣列激發的是一個叫“潤澤”的法術。這個法術不攻也不防，只不過是激發水靈之力滋潤養身，似乎沒什麽用處。

當白小樓發現這個法術之後，卻如獲至寶。劉家的大漠黃沙之相他早就見識過了，那股幹涸枯萎的氣息他早就印象深刻，白小樓自然不可能不防備這一手。

“竟然能擋住我一擊？倒是有幾分本事，果然小看你了呢？”

劉辰山落到地上，滿臉仇恨的盯著白小樓。

這個時候，白小樓的註意力卻並不在劉辰山身上。

“竟然還沒出手？我已經給了你出手的理由，你竟然還沒有動手？難道是我猜錯了？”

目光微不可查的朝左邊某處掃了一眼，白小樓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，心底越發冰冷起來。

應對劉家的威脅，白小樓心裏早有計劃，然而此刻事情似乎並沒有按照白小樓的想法發展。

白小樓的計劃仍然是借勢。

自從他看到山川之險之後，白小樓就發現自己能夠感應到山川之險的氣息。

姚瀅打敗藍發異人，隨後白小樓錄籍入士，直到現在，白小樓仍然清晰的感應到山川之險的存在。姚瀅沒有走，她一直都在梁城。

綜合前後所有的事情，白小樓理清了脈絡。姚瀅發現異人出現在大楚，一路追蹤而來。擊敗藍發異人之後，姚瀅並沒有離開。

白小樓跟劉家勢成水火之後，自然就想到了借姚瀅的力量除掉劉家。但是白小樓不可能直接去找姚瀅，否則他就要好好解釋為什麽能夠感應到山川之險了。

想要姚瀅出手，並不一定就要直接跟姚瀅聯系，給她一個正當的理由，給她一個恰當的機會，姚瀅自然會出手。

為了這個目的，面對劉家的打壓白小樓沒有主動出擊，只是被動的見招拆招，甚至還放縱劉家給他們出手的機會。

事情一直都在白小樓的預計之內，劉家果然肆無忌憚，橫行無忌。

有勾結異人的嫌疑，又稱霸一方。這樣的地方豪強是皇室能夠容忍的麽？

身為大楚國子民，山川之險的威名白小樓自然不會陌生。“姚”這個姓氏，再加上錄籍入士的時候齊正賢跟呂正元耳語的“殿下”。姚瀅的身份自然不難猜。

勾結異人、圖謀不軌；稱霸地方、橫行無忌。

白小樓已經給出了足夠姚瀅出手鏟除劉家的理由。

事實也是這樣，當劉家發動家族之戰的時候，白小樓已經清楚的感應到山川之險的到來。

山川之險的主人就在這裏。

然而，直到現在，直到劉辰山動手攻擊白小樓，山川之險的主人仍然沒有露面。

這樣一來，事情就超出了白小樓的預計。

“還不出手麽？勾結異人、圖謀不軌；稱霸地方、橫行無忌。這樣的理由還不夠你出手麽？如果我的虛空感應沒出錯的話，那麽，我就給能你一個足夠的理由！一個讓你不出手都不行的理由！”

白小樓揚起了長劍，迎著劉辰山疾沖而去。

“還敢反擊？哼，真是不知死活！”

劉辰山冷哼著，雙手一震，黃光流轉，黃沙彌漫。豁然之間，劉辰山手上居然拉出了一片鋪天蓋地的黃沙。

這是一座沙丘，一座巨大的沙丘。

“沙丘碾壓！”

遮天蔽日的沙丘浮現在半空，隨著劉辰山一聲怒吼，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朝白小樓轟了下來。

“住手！”

“劉辰山，你敢！”

“白家小子別慌，老子來救你了。”

三聲大喝響起，兩道流光破空而來，呂正元和齊正賢落在場中，攔在白小樓身前。與此同時，地面上一陣“轟隆”巨響，煙塵如龍，王守巖大步狂奔而來。

“竟然是……”

白小樓渾身一震，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。

“白兄，我來了！我與你並肩作戰！”

街口，衣衫不整，滿頭大汗甚至臉上還帶著傷痕的李豫大吼著沖了過來。

“我的兄弟來了，梁城衛、進賢司、梁城書院也來了。原來……我並不是孤軍奮戰！原來我並不是舉目皆敵！原來我的身後同樣有人支持！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血腥和殺戮，同樣還有友情、公理和正義。”

白小樓突然覺得自己心底的寒冰已經融化，全身的血都在沸騰，都在燃燒。

“那就……戰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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